□ 紫 金

谁仔细端详过湖水中的倒影

树木，周边的蒺藜及自己

再让终于出现的白云

慢慢地裹挟自己

于湖心荡漾的时候

物我两忘

是一掠而过的某只鸟

如一道直插湖底的闪电

躲避且悚身一摇的时候

一根飘落水面的羽毛

行将沉沦

又看似被众手托举

偶尔抬头

繁枝密叶，有啁啾声但看不见鸟

估计除了风

树最妒忌的就是各式各样的飞鸟

当然，阳光是树最渴望的

胜过向日葵

但阳光也使树无奈

再密集的枝叶也能穿透

让抚慰后的地衣在阴影里更为活跃

以前，在枝桠间找一只猿猴是很容易的

我也宁愿相信

它们是在争执间才纷纷跌落为人的

真正的猴王

依然驻留在高山里的大树上

跟踪觅迹

一路颠连无告

风尘不辨颜色

唯远山如黛

荆棘撕扯

小草纷披

像某位先祖消失在云端

或如老子那样

随青牛隐伏于终南之山

哞声清亮

缥缈天地间

后人如蚁

致一位诗人

积久的苦练使你越来越和颜悦色

在纸上 在嘴上

甚至还学了点麻衣神相

花解语 石点头

然而那些愿望中的潮水

渐退渐远

或者就把灭顶之灾突如其来地送给你

重生的喘息中

荒芜满目

有人推石上山

你跋涉于丛林

这回要做的

是去催眠一头大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