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良木 文/图

近日，中国嘉德2021春拍圆满落幕，以总成交23.28亿的佳绩，再次成为收藏爱好者热议的话题。这一成绩，差不多能够与行情好的年头战平，似乎看不出疫情对于嘉德有何影响。然而，如果我们比较一下别的拍卖行的春拍成绩，以及细细剖析此次嘉德6000多件拍品的交易过程与成交结果，就不难明白，嘉德能够拿到这份成绩单，并不能说明市场已然稳定，相反，它倒表明了如今拍卖市场涌动着湍急的暗流。中国嘉德的成功，再次证明了“专业”的威力，正是凭借着无与伦比的专业性，嘉德才能引领市场稳步前行，也为藏家带来了一份惊喜与感动。

细分专场受青睐

总成交额23.28亿元，由46个专场、6000余件拍品汇聚而成。拍品平均成交率83%，其中11个专场100%成交。

且让我们来分析一下这11个专场：“十砚斋藏明代诗翰扇面”“朱墨轩藏画”“知己有恩—王兆祥、江城藏画”“俪松居守珍”“紫泥秋华—明品斋珍藏宜兴紫砂”“雕文织采—匠心纺珍藏古代地毯专场”……一句话，这些专场，送拍者都是行内知名的收藏家或机构，这些藏品，都已经过了十分专业的梳理。

“十砚斋藏明代诗翰扇面”，以其严谨优雅的收藏姿态，得到了市场的热烈响应，为嘉德春拍掀起了一次次高潮。“俪松居守珍”展现了陈宝琛和金城的艺术影响力，专业的梳理也让这些藏品成了“有故事的宝物”。

如果说专场只是一个个“点”，那么我们再来看一下嘉德中国书画整个“面”上的情况。此次春拍，中国书画总成交9.36亿元，近1500件作品在4天的槌声中找到了它们的新主人。总成交额的大部分，来自古代书画。嘉德春拍深耕清代宫廷、吴门画派、明人尺牍、晚清金石等门类，每个细分板块，都为藏家提供了足够惊艳的作品。王铎《草书五律卷》、唐寅《行书七古诗卷》、赵之谦《异鱼图卷》、文徵明《行书自书诗卷》等，正是其中的代表，也都取得了理想成绩。正是对于专业的坚守，让嘉德春拍的中国古代书画板块亮点频出，显示出了古代书画部分受众需求稳中有升的良好局面。

我市资深收藏家孙构先生经常向书画藏友强调一个观点，他说，古代书画之所以能够高价成交，正说明了书画藏家对于我国传统文化的认同与自信，也说明如今书画藏家越来越成熟了。

如果比较一下西泠印社（绍兴）2021年春拍，也会发现一个有意思的现象。

4月10日至11日，这场拍卖在绍兴咸亨酒店举槌，拍前两天进行了预展。拍卖会设立六个专场，拍品总数达到1600余件，书画专场名家云集，近现代书画包括吴昌硕、陆俨少、任伯年、谢稚柳、谢无量等，古代书画也有一些不可多得的精品之作。不过拍卖现场引起买家最大兴趣的，还是绍兴籍书画名家的精品力作。任伯年的扇面精品《松间高韵图》、书画名家童二树书匾《天光云影庐楼》、鲁迅祖父周福清的书法作品等，均成了藏家们争抢的目标。根本原因，还在于西泠印社（绍兴）春拍“绍兴籍书画名家”板块的作品，确为精心之选，不是其他拍卖公司可以比拟的。

专业的目标是精品

拍卖公司的核心竞争力，还是要能够征集到精品力作。除古代书画外，近现代书画也是嘉德春拍的一大亮点。原因无它，精品荟萃也。

嘉士德近现代书画依然保持了成交旺盛，年轻新藏家的昂然入场和资深藏家审时度势的出手，在拍场泛起了一阵阵耐人寻味的涟漪。金陵、岭南、海派、长安画派均有所突破，大观夜场中徐悲鸿、张大千、傅抱石、齐白石力作均以高价成交。此次最大的遗憾是李可染《长征》等数件巨制与藏家擦肩而过，留下一些遗憾，但这些作品的精彩程度，得到了藏家的公认，相信它们下次的出场，应当能够觅到如意新主人。

据统计，嘉德春拍近现代及当代书画板块平均成交率高达93%，成交额与去年同比增长20.2%，呈现出了蓬勃发展之势。

孙构先生认为，如今的经济大背景下，藏家出价更加审慎，非精品力作难求藏家给出高价。另一方面，也应看到，近现代书画名家代表作“强者越强”，说明了我国书画藏家的收藏理念已越来越成熟，只有最精彩最具艺术价值的作品，才能真正打动他们。

至于“当代艺术”板块，国内许多较大的拍卖公司都还在摸索阶段，嘉德显然走在了最前列。此次春拍，更是创出了总成交6.2亿元的佳绩，这也是嘉德的历史最好成绩。全场有10件拍品成交价都过了千万元，刷新了6项拍卖纪录，特别振奋人心。

冷军、耿建翌再破纪录。冷军超写实名作《蒙娜丽莎——关于微笑的设计》以8050万元成交，中国当代艺术史开篇力作耿建翌《灯光下的两个人》以7475万元成交，都创下了他俩的拍卖新纪录。

另外，格哈德·里希特《柱列（七联）》以8050万元成交，成为在中国内地成交的最贵西方油画。

“这也充分说明，只要方向正确，书画收藏仍然可以给我们带来惊喜。油画也一样，名家名作，能够不断升值。在全球经济不确定的时刻，艺术佳作表现出了良好的避险属性和投资属性。”孙构先生这样点评。

网络同步拍再创新高

嘉德2021春拍，再次书写了网络同步拍的无限威力。据统计，此次网络竞投成交的作品占比近40%，成交额逾3.5亿元，网络成交额及参与人数均创了历史新高。

网络直播、电话委托并不是什么新鲜招数，以前很多拍卖公司都在运用，只是由于艺术品的特殊性，更多藏家还是习惯于到现场参拍罢了。由于疫情，去年秋拍开始，各家拍卖公司都史无前例地重视起了网络同步拍。从拍卖结果来看，可谓差强人意。至于嘉德这次春拍，网络同步拍的表现，堪称完美。

嘉德为何能够做到这一点？笔者以为，答案仍然是专业。嘉德的专业，体现在并不是“为网络而网络”，而是“线上线下充分互动”。

去年秋拍，一些拍卖公司以为自己已经“网络同步”了，就减少甚至直接放弃了线下的预展。反观嘉德，线下的展示非常充分，他们精心筹备举行了南京、上海的精品巡展，以及开拍前几天的预展，结果观者络绎不绝，市场给予了极大关注。可以相信，不少拍卖时以网络或电话频频报出高价的藏家，正是巡展或预展时盯着展品细细品鉴的行家里手。

还有一个问题多数拍卖公司可能还没有引起足够重视：随着网络同步拍的推广，藏家的“成长”速度在加速。

传统线下拍卖，许多藏家都会特别重视老行家观看预展时的只言片语以及现场举牌时的整体氛围，他们正是在这个“现场教学”式的过程中逐渐成长为行家。线上参拍，由于少了“现场氛围”做参考，大家都会提前做功课，运用一切办法，尽可能地提前弄明白藏品的前世今生。同时，对于网络同步拍认同感较强的，大多数是年轻一代的收藏家，他们的学习能力本来就比较强。一句话，拍卖公司要想网络同步拍取得成功，并不比线下拍卖更容易，相反，前期的宣传推广反而要做得更加扎实细致，能够更为藏家所接受所喜欢。

“一些入场不久的新买家在很短时间内对藏品的理解和要求迅速上升到一个新的层面，由衷使人佩服，这也促使我们要更努力地去寻找优质的拍品。”嘉德拍卖公司一位资深经理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