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笔者对青年画家陆尚的名人肖像着了迷。

陆尚很时尚，自己的新作，总会在第一时间展示于微信朋友圈。近些日子，陆尚画了鲁迅、海德格尔、左拉、易卜生、爱因斯坦等，笔下人物，不是大艺术家，就是大科学家。作为中国美术学院人物画专业的在读博士生，陆尚的名人肖像，遵循的自然是文人画传统，在似与不似之间，带给我们淡雅别致的中国水墨之美、水墨之思。

终于忍不住给他发了语音，对他的名人肖像创作进行刨根究底。不久，收到陆博士寄赠的专著《儒门——近现代文人肖像作品集》。这本出版于2018年底的作品集，收录了148帧陆尚创作的人物肖像。正是这一年，陆尚取得了“中国人物画理论研究与创作”硕士研究生学位。

1990年出生的陆尚是个学霸，2008年以专业课第一名的成绩考入中国美术学院中国画系人物专业，2012年获中国美术学院毕业创作暨林风眠创作奖“金奖”。陆尚喜欢读书，尤其钟情于民国文化人物。《儒门》中的作品似乎起兴而作，但一画便是两年多。“其间，慢慢总结经验，再重新开始，就这样反反复复，以我极有限的学识和阅历，去逐渐靠近、理解、聆听这些前辈大师。”

陆尚记得，刚开始画的是常玉和老舍。“那时根本不知道如何去画，就是‘硬画’，幼稚、漫无目的，但也乐在其中。”之后画的是梁漱溟、蔡元培、李叔同、黄宾虹，创作手法也更为多样。之后，肖像中擦笔用得比较多，紧接着也实验了“拓印法”等。“总之，不满意就重新开始，也不知画了多少遍。‘重新开始’几乎贯穿了这批画作的整个创作过程。”

《儒门》中的作品，更准确的表述应是头像。近现代的中国，一大批特立独行的学者、文人登上历史舞台，书写了属于自己和时代的传奇。抓住这些大文人、大学者的某一个真实或可爱的瞬间，用寥寥数笔来表现其“面孔微表情”，再让那些熟悉这些名人的读者一看头像就能说出这是谁，没有笔墨上的真本事，还真难以做成这件事。

“以寸毫的肖像去描写阅历丰富的人物，应是一种吃力不讨好的选择。”美术评论家王犁直言不讳。不过，艺术上所有的成功，都离不开这类“吃力不讨好”的笨功夫。正是在下笨功夫的过程中，陆尚对于绘画语言本身、表现与写实的比例、虚实间的绘画趣味、笔墨价值的基本立场等，都有了超乎同龄人的深入实践与深刻领悟。

翻看陆尚近期朋友圈的人物头像，对照《儒门》中刊印的作品，可以明白他在艺术上的探索特别扎实，一步一个脚印，每个脚印都踩得特别深，同时，进步也是明显的，一段时间一次提升，就像登楼梯一样，一步一个台阶。对于一位青年画家来说，这正是一种最佳的艺术创作状态。

闲看 文/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