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全媒体记者 华青 文/摄
春天，是“岸芷汀兰，郁郁青青”，也是“春日游，杏花吹满头”。春和景明的日子，必须要做的事情除踏春外，还有逛逛菜市场。因为春天的滋味，就藏在义乌的菜市场里。
走进市中心菜市场，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人间烟火。位居蔬菜摊位C位的，是众多“季节限定”的野菜。
最近天气晴朗，气温直线上升，地里的各色野菜全都冒了出来。野葱、地衣、香椿芽、马兰头、菊花菜、水芹菜、艾草、荠菜……深浅不一的绿，让人满眼春意。刚摘的鲜嫩野菜可能还沾着水珠、泥土，花几元钱买上一把，就能尝到春天“第一口鲜”，不失为一种唾手可得的小快乐。
但现代年轻人大多识不得几种野菜，常常是马兰头、菊花菜傻傻分不清楚。野菜怎么吃，菜市场里的老板、老板娘最知道。会做生意的摊主，不仅将野菜摆在最打眼的位置，用大字标注提醒，还会周到地跟你说怎么做，甚至替你将食材搭配好。菜市里逛一圈，嘴勤问问几个摊主，就能获得很多野菜知识。
香椿芽，是很多人心目中的“野菜之王”，也是最近菜市场里的“新贵”。六七十元一斤的价格，一小把就得几十元钱，真的是价格不菲。不过义乌人爱“吃春”，即便贵得离谱也不吝出手。香椿嫩芽是红红的，汆水后会变绿，吃起来有股特殊的香味。爱的人欲罢不能，不爱的人避之不及，甚至有人对此过敏。但每个义乌孩子，春天大抵都逃不过吃几次香椿芽的命运。因为大人总希望孩子像嫩芽一样茁壮成长。于是，香椿芽的独特味道，也成为家的印记，承载着多少人的乡愁。更何况，用香椿芽做烘蛋真的很香。
“现在气温比较低，我们这边的香椿芽还没有冒头，市面上大多是外地的。大概4月份，本地香椿芽就会上市。到时候价格也会更便宜，十几元钱就能买一斤。”蔬菜摊主吴卫明，兰溪人，和妻子潘满花在义乌卖菜已经23年了，是义乌菜市场里第一批外地摊主，他们家的招牌就是各色野菜。
马兰头的嫩芽味道清新，叶子细长略带弯曲，最经典的吃法当然是香干马兰头了。将汆过水的马兰头和香干一起切碎拌匀，拌上盐、麻油、蒜蓉就好了。简单清爽，怎么吃也不腻。嫩嫩的，一大口吞下，像是拥抱了一整个春天。
义乌方言里说，惊蛰过后，就可以吃野葱了。如今正是野葱生长的季节，不少人踏青时，都能捎回来一把。说野葱是最没有门槛的野菜，应该没问题吧。只要会吃葱，大多能接受甚至喜欢将香气提升一个级别的野葱。新鲜的野葱，炒鸡蛋是绝配。咸咸香香，一小盘能配三碗饭。用来炒腊肉或是炖汤的时候放一点，也是别有滋味。
菊花菜原本是野菜，但爱吃的人多了，就慢慢大规模种植了。虽然一年四季都能吃到，但现在依然是味道最好的时候，水灵鲜嫩，一口一个春天。菊花菜最受喜爱的做法应该就是炒豆腐了。老豆腐和蒜蓉切碎先下油锅，炒出豆香再放入切段的菊花菜。菊花菜特有的香味被蒜蓉和热油激发得淋漓尽致，搭配豆腐的醇香，清新自然，不用米饭都能空口吃一盘。
水芹菜的茎秆比普通芹菜更白，纹理也浅，但香味却浓郁好几级，吃起来有点像香菜。细细嫩嫩的水芹菜，清炒、凉拌都是美味，搭配任何东西都好吃。摘掉老叶，切段，开水焯一下，然后加调料拌匀，就是一道清新爽口的春季菜。水芹炒瘦肉，拍一些蒜蓉进去，又嫩又香，有一种被森林包围的感觉，清爽自然。
“现在的荠菜马上要上芯了，不过包麦角、炒豆腐还是好吃的。”吴卫明说，野生的荠菜经常会带点深红色或者咖啡色。这其实是因为长在葡萄地或者经历霜打。“看起来不好看，但吃还是这种好吃。水里焯一下，其实很绿的。再过两天，荠菜就不能吃了。要是想留住这份鲜味，可以一次多买一点，切碎焯水后，挤成团子冷冻，吃个半年没有问题。”
现在是地衣最多的时候。炒雪菜、三月青，都是义乌人的心头好，放点肉末，又鲜又美。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清洗实在太麻烦了。
马齿苋是田间最常见的野菜之一，凉拌快炒都好吃。将新鲜马齿苋跟干辣椒、蒜片一起炒，吃起来酸酸辣辣的，很开胃。
4月份才上市的蕨菜有嫩绿色和紫红色，两种都很好吃。无论是放猪油，用蕨菜爆炒腊肉，还是撒上辣椒凉拌都是美味。一口咬下，香气四溢，真是有味又爽口。
还有草头、豌豆苗、枸杞头、蒲公英……想一想就觉得春意盎然，生机勃勃外加口水直流。这可是野菜们积攒了一个冬天的精华，能不好吃吗？
“等到桃花开的时候，会有更多野菜上市，味道好，价格也更实惠。”据吴卫明介绍，他当兵回来后，先在丈母娘家种菜，但是光种菜收入还是比较少。2001年，吴卫明想自己做蔬菜批发，就拉着菜去了好几个地方。对比发现，义乌发展很快，蔬菜销路好，卖得出价格，就毅然决然地带着老婆孩子来了义乌。
从最初在经济开发区菜市场摆摊，后来到新马路菜市场，去年又一起搬迁到了中心菜市场，吴卫明见证亲历了义乌菜市场的升级换代，越变越好。“改变太大了，我们看着也高兴，越干越开心。”
有野菜的季节，吴卫明每天菜场“下班”，就要开车在义乌及周边县市村庄、山区收野菜。大概晚上10时回家，早上2时就得起床干活，只为能第一时间把新鲜的野菜送到顾客手上。
春光易逝，韶华莫负。春日野菜和青春一样不等人，只是野菜还有来年，时光却是一去不返。吃过野菜，这个春天才没有虚度。有空的时候，不妨早起去一趟菜市场，挑几样喜欢的野菜，好好做顿饭来犒劳自己。春天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这个春天，你想好要怎么吃野菜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