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穿透哈海的阳光与云雾

　　□胡新谷

　　阳光与云雾共生，冰城和崴镇异色。我们组建的17人团队，于今年7月15日至21日，出游哈尔滨和海参崴。涉足中俄两个区域期间，有奇遇异闻，有感触感悟，有天气人事变幻，酸甜苦辣咸尽尝。

　　出行那天清晨，兰城滴答滴答雨敲檐。子夜厦航飞机降落冰城，大街小巷干燥亮眼。次日晨从冰城钰轩酒店出来，成员纷纷撑伞挡雨。乘中巴到太阳岛，云开雾散，太阳悬空。驻足松花江畔，心底的阳光与云雾掺和。中国煌煌七大河，松花江排名第四。隋称难河，唐称那水，辽金两代称鸭子江，清朝称混同江，松花江贯穿辽吉黑东北全境花木矿产资源异常丰富。国人念念不忘九一八的耻辱，对上世纪三十年代日寇的肆虐耿耿于怀。

　　在东宁过关，中方办事快捷，数十分钟搞定。俄方效率像蚂蚁，数小时还未放行。一关之隔，中方牡丹江地域道路平坦光洁，青山绿水，阳光灿烂。而俄方的乌苏里斯克境内，则道路坎坎坷坷，中巴一路颠簸。沿途不见牛羊跑，鲜见村庄与人车。冰城导游禅悦所言不差：海参崴滨海地带当今的生活条件，停留在哈尔滨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水准。

　　在海参崴滞留四天，晚上都住在柠檬树庄园。晨起观察，以歌行体描摹周边环境：坚挺稀疏柠檬树，零零落落伫通衢。四条铁轨延南北，爷车在岗顶风雨。破径坎坷绕周遭，显处要段浊水蓄。草莓挨栏红似透，野藤荒蛮伴旧屋。崴镇颤，似少变，赛如冰城卅年前。柠檬古树叶瑟瑟，诉说远东少靓艳。四五客人一室杂，奢品面包稍沾盐。

　　胜利广场处于海参崴核心地段，团队逗留数日间，中巴屡屡转圜。有感而发：一九一七战火燃，十月菊花分外妍。列宁挥手神威发，唤起红军上百万。腐朽沙皇末日至，诞生苏联新政权。胜利广场立雕像，欢庆止戈展威严。默默伫，嘴不语，东正教堂一旁肃。信仰有改地标在，和平鸽群身周聚。信步迈进凯旋门，海参崴韵透豪趣。

　　崇敬革命导师列宁，列宁主义光芒万丈。在海参崴陆港广场，瞻仰列宁雕像，事情泉涌：艰难困苦出劣境，玉汝于成创光明。马恩著作深研读，共产宣言声盈盈。豺狼虎豹无所惧，蔑视威胁兼囚禁。右手食指导航向，雕像兀立肃致敬。伊里奇，伟人忆，披荆斩棘辟世纪。先贤滞留理论端，列宁武装开主义。陆港广场凝神处，任凭惊涛骇浪起。

　　陆港广场，陆运火车站与水运码头紧紧连接，世界罕见。从莫斯科到海参崴，全程9288公里，骑马需要一年多，列车则不消八天。铁路建成当年，沙皇刚刚鸣笛莫斯科，眨眼终点吃海参，想必在漫漫云雾中开怀荡笑。

　　海雾朦朦近傍晚，三三两两登舰船。在金角湾舰船上，体验了俄罗斯民族文娱，似乎些许阳光穿透了重重海雾：俄族靓女二连三，载歌载舞爆火焰。异国他乡风情异，蛮荒原真醉态阐。抖金角，游客啸，绕肩搭背笑弯腰。阳春白雪窥未必，下里巴人藏秘奥。战斗民族俄罗斯，文化娱乐忒招摇。

　　海拔五百米许的鹰巢山是海参崴的制高点，慢慢云雾偶而消逝，急匆匆冒出了游客万万千。1860年，大清王朝把海参崴割让给俄罗斯后，俄方在岗岗坳坳建立了军事要塞，暗藏玄机。倭寇炮舰曾强行入侵，无功而返。在鹰巢山巅久久徘徊，心中的雾霾凝结不散。

　　烟雾弥漫渔人怕，托卡内夫造灯塔。中巴一袭轻尘进入日本海，踩踏潮汐屡拍显得松软的沙径，多位成员望而止步。抚摸着塔壁，想起波兰大作家显克微支和中国大文豪曹聚仁对灯塔的精彩描述，心底似乎阳光普照。

　　游船乘风撕迷雾，破浪绕岛脚踯躅。伫立船头，环视大俄罗斯岛风景，感慨如果成吉思汗雄风依然在，必定铁蹄绝尘摧毁敌垒。只是昔日咸丰守旧烟灰色，难显祖宗康乾风采，海参崴回归华夏怀抱遥遥无期。

　　穿越穿透哈海尘埃落定，阳光与云雾依稀拂之不去。自然的阳光与云雾，历史的阳光与云雾，心坎的阳光与云雾，形形色色，斑驳陆离。心胸的宽度与深度，能如哈海前沿的太平洋，那么，或许什么阳光与云雾，都会一并纳吐。